沈墨城盯着眼前这个穿着自己宽大睡衣、头发还在滴水的“陌生”美女，眉头拧成了麻花：“你不是程晓阳。你到底是谁？”
程晓阳心里慌得一批，但面上强装镇定，只是低着头，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踝，不敢吭声。
“怎么不说话了？”沈墨城逼近一步，语气带着审视。
“大哥！”程晓阳终于忍不住抬头，用那双水汪汪（其实是疼出来的）的大眼睛瞪他，“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？我是谁重要吗？”
他（她？）抬头露出的侧颜轮廓，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原来那个糙汉子程晓阳的影子。
沈墨城一把抓住程晓阳的手腕（触感细腻得让他心里又是一荡），语气竟然有点激动：“重要！当然重要！程晓阳是我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兄弟！我们同甘共苦，不分彼此！还一起亡命天涯，那是过命的交情！”
程晓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煽情搞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：“大哥…能不能别这么肉麻？好了好了，摊牌了，我就是程晓阳！”
沈墨城用“你当我傻吗”的眼神上下扫描她，扫描得程晓阳心里发毛，赶紧把本来就宽大的衣领又捂紧了一点。
“不可能！”沈墨城斩钉截铁，“程晓阳是男的！这一点我百分之百确定！三年了，我们天天住一个屋！一起洗过澡！还并排比过谁尿得远！你是女的！”
“那个…我…”程晓阳百口莫辩，破罐子破摔，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！一觉醒来就这样了！你爱信不信！”
“证据呢？”沈墨城抱着手臂，“你怎么证明你是程晓阳？”
“证据？”程晓阳被逼急了，脑子一抽，“你大腿内侧靠**那儿有颗痣！棕色的！还有…哼！你没我大！”
沈墨城瞬间炸毛：“放屁！明明我的大！呵…某些人现在连‘有’都没有了，还好意思说！”
“你！”程晓阳气结。
两人像小学生一样吵了几句，奇怪的是，这种熟悉的互怼模式反而让沈墨城心里的怀疑消了大半。
这语气，这神态，这该死的熟悉感…
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张漂亮得过分的脸，语气变得有些微妙的好奇：“阳阳…你真的…变成女人了？”他试探性地问，“那…能不能让我看看？研究一下？”
“滚！！！”程晓阳抄起旁边的抱枕就砸了过去。
沈墨城接过抱枕，摸了摸鼻子，有点尴尬，也有点莫名的失落（？）。
他注意到程晓阳还在滴水的长发：“好了，不闹了。头发这么湿，容易头疼。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干。”
说完，他真去翻出了吹风机，插上电，示意程晓阳坐好。
程晓阳狐疑地看着他：“你吹就好好吹，眼睛别乱瞟啊！手也别乱摸！”
“我是那种人吗？”沈墨城义正辞严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撩起她一缕长发。
发丝柔软顺滑，带着清新的洗发水香味，和他记忆中程晓阳那头硬得扎手的短发完全不同。
他的手指偶尔“不小心”擦过程晓阳的脖颈肌肤，两人都像过电一样微微一颤。
就在这气氛有点微妙的时候——
“咚咚咚！”房门被敲响了。
门外传来苏婉清清冷的声音：“阿城？你在里面吗？打你电话怎么没人接？”
“在！我在！”沈墨城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，放下吹风机就要去开门。
“等等！别——”程晓阳的阻止还没说完，沈墨城已经手快地把门打开了。
立马又跑回拿起了吹风机！
完蛋！大型社死现场预备！
苏婉清走了进来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、穿着明显是男式睡衣、头发半湿、脸颊微红（被吹风机热的）、眼神惊慌的程晓阳。
苏婉清瞬间愣住，目光在程晓阳和拿着吹风机的沈墨城之间来回扫射，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和冰冷：“阿城，怎么回事？她是谁？”
程晓阳脑子飞速运转，在沈墨城开口前抢先一步，捏着那把甜糯的嗓子，露出一个自认为无比纯洁无辜的笑容：“苏姐姐好！我是程晓阳的妹妹，程晓月！我哥哥他…他有点急事出去了，暂时让我借住在这里！”
苏婉清显然不信，她看着沈墨城手里还没放下的吹风机，又看看程晓阳湿漉漉的头发和过于宽大的睡衣，语气听不出情绪：“哦？是么？程晓阳的妹妹？洗澡摔倒了，脚扭伤了，所以需要你沈大少爷亲自帮忙吹头发？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落在程晓阳明显完好无损、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上，“这脚扭伤了，手…又没扭伤。”
沈墨城一脸尴尬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：“清清，你听我解释，这个事情…它有点复杂…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说…”
程晓阳在心里疯狂呐喊：“狗系统！我怎么感觉我现在的剧情走向像是要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女配啊！”
【宿主，怎么会呢？您如此善良可爱，怎么会是恶毒女配呢？】
系统的电子音毫无诚意。
“喂！我现在后悔了！能不能把我变回男人？我愿意当女装大佬！真的！”
程晓阳绝望地讨价还价。
【抱歉，宿主。您的原始配置已销毁，系统暂无“无中生有”功能。请您安心体验全新身份呢~】
“销毁？！！”程晓阳如遭雷击，“我不干了！爱谁谁！这任务谁爱做谁做去！”
【警告：宿主若拒绝执行任务或消极怠工，将触发惩罚机制。】
系统的声音带上了丝丝冷意。
“什么惩罚？”程晓阳有点怂了。
【您可以试试看哦，一定会让您印象深刻、回味无穷的~】
系统的声音仿佛带着恶魔的低语。
程晓阳打了个寒颤，他知道这破系统绝对干得出来**的事。
他咬咬牙，换了个思路：“那我好好完成任务总行了吧？有没有什么好处？奖励什么的？”
【当然有！】系统瞬间热情起来，【只要您成功攻略目标人物沈墨城，即可获得千亿身家，从此走上人生巅峰！还有…】
“千亿？！”程晓阳的眼睛瞬间变成了$_$状，“这个听起来不错！很实在！”
【……还有几个可爱的孩子。】
系统默默地把后半句吞了回去，深藏功与名。
就在程晓阳被“千亿”冲昏头脑，开始做白日梦时，苏婉清冰冷的目光再次扫了过来，显然对沈墨城那苍白的解释和程晓阳（自称程晓月）那漏洞百出的说辞完全不信。
这场面，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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